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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0)少年侠气(1 / 2)

这次马球会,让蕙宁对温钧野有了几分改观。她原以为这位小三爷不过是个行事鲁莽、张扬跋扈、毫无城府的世家子,没想到他策马驰骋时那一抹英气、护人出头时的热血,竟也叫人刮目相看。

他虽不是她所熟悉的温文儒雅,却别有一股少年气,那种直来直去的真诚与不肯低头的倔强,如春雷破冰,击在心湖上,泛起一圈圈波纹。

温钧野自然算不得谦谦君子,行事张扬,言语中少有斟酌,可一身骨血里,却藏着一份不愿委屈自己的傲气,像极了她儿时看过的戏文——“侠骨藏风雨,少年亦江湖”。

他是块粗粝的顽石,也是团灼人的野火,更是倔强张扬的青松。

蕙宁想,自己不应该再带着偏见去看他。

于是某日下午,她提议与他一同去整理书房。

温钧野没想到她主动这般说,眼眸一亮,嘴角扬起个爽朗的弧度:“你坐着指挥我罢,这么大一个家你一直在操持,也该歇歇了。”

屋外阳光正好,南方立在廊下,同绛珠咬耳朵,笑得一脸调侃:“三爷也知道心疼媳妇儿了。”

这些话蕙宁和温钧野都没听见。

蕙宁原本也没真指望自己能帮上多少,只想着陪着他一道把那乱七八糟的书房理一理。坐了没一会儿,看着温钧野弯腰搬着几个大箱子来来回回,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,忍不住起身想搭把手。

温钧野放下箱子,笑着打开其中一个,示意她看:“你可搬不动。”

她探身望去,只见那箱子里并不是书卷,而是一堆兵器器械,错落迭放,分量不轻,冷光隐隐,气势逼人。

“都是些旧物,小时候练家子的玩意儿,还舍不得扔。”他说着,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。他这书房,看着凌乱,其实也没多少东西。书架上的书三三两两地排着,却多半积了灰,翻看过的寥寥无几。唯有几本兵法陈卷或者医书,纸页边角略卷,显是被细细读过的。

忽然,蕙宁的目光落在书架与墙壁间的狭缝里,隐隐似有什么掩映其中。她蹲下身,纤手绕过去,小心翼翼地往外一拽,竟是一只鹰隼模样的风筝。

那风筝做工极细,一羽一翎都描绘得极尽精巧,双翅展开,仿佛随时可振空而起,扶摇而上。它不是市面上寻常的货色,而是匠人精工定制的模样,鹰眼锐利逼人,神态几可乱真。骨架也像是西域进贡的象牙片,糊的更是名贵的澄心堂纸。

温钧野一眼瞧见她手里的风筝,俊脸登时一红,他“咳”了一声,眉毛拧成个结,讪讪地挠了挠头发,嗓子里哑哑地道:“这个、这个……其实……其实是我买来……原想着给你送过去的。”

“给我?”蕙宁一怔。

温钧野一边避着她的视线,一边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呢喃:“你……你还记得不?之前在庙里,你那风筝让我弄坏了。我……我想赔你一个来着……后来你和唐家姑娘一道来过府里,本想着把风筝给你,可你们走得快,也就……也就没赶上。”

他说着说着,也不知是因忙碌了小半晌,还是被心事牵绊了神思,竟微微红了脸颊,一抹绯意自耳畔晕开,蔓延至颧骨,像院子里头墙根下面那一丛丛迟开的状元红,攒了整季的香,临到深秋才肯露出些颜色。

蕙宁站在一旁,看得有些好笑,却也不点破,只觉得这般模样的温钧野,倒是少见,隐有几分少年的窘态。

目光落在那只大风筝上,眉梢轻动,心头一丝旧忆悄然浮现。提及风筝,她从前总会想起那只芍药花样的风筝,帛色温柔,花影翻飞。他陪她放风筝的时候,天也这样清,风也这样软,只是那时还是春日里了,而今早已经是深秋。

谢逢舟尚公主后,她怕睹物思人,便将那只风筝收了起来,大概早就被外祖父命人收进了阁楼深处,也许早落满了灰尘,也许早已褪色、残破,再难飞起。

如今眼前这只鹰隼风筝,却全然不同,身形健硕,线条凌厉,羽翼如刀,隐有裂空之势。它不似女子闺阁中的柔媚玩物,更像是属于旷野的风、峻岭的鹰。蕙宁凝神望了半晌,忽而笑了笑,心中一动,觉得它竟与温钧野极为相衬。

他就像是一只老鹰,在马球场上纵马飞驰,握杆如挥羽,连风都追不上。真像是腾空而起的鹰王,一击必中。

“眼下天冷了,”蕙宁语气轻快,“等明年开春,我们带上弟妹们一块儿去放风筝罢。”

“好啊,依你。”说话间,他走近那只风筝,那风筝许久未动,表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。他翻来覆去看了几眼,认真打量,忽地弯腰吹了一口气,尘土倏地扬起,在晨光中如雾似霭,飘飘洒洒。

蕙宁猝不及防,被呛得直咳,满面灰尘,连睫毛都落了灰。她先是一愣,随即咯咯笑出声来,抬手遮了半张脸,又是嫌弃又是好笑。

温钧野也灰头土脸,不由得抬袖抹了抹鼻尖,自知理亏,干笑了两声。她瞧着他憨憨的样子,取出袖中绢帕,先细细替他拭了面,再低头把自己的脸擦干净。

温钧野看着她,目光一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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