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简单，这是奥数里面才会用到的，沉意同学，你是怎么分到平行班来的？”数学老师语气十分惋惜。

沉意挺平淡，说：“月考没发挥好。”

“可惜了，不过你保持这种水准，考重点一本完全没问题。”数学老师被沉意的优秀惊到，也忘了裴清月屁都没写出来，高兴地让两人下去了。

坐下的裴清月一声不吭，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，也没什么好吭声的，拿了笔趁答案被擦走前，想将叁种解答方式抄下来，结果才刚写两个字，沉意就轻声道：“别抄了，下课给你讲。”

裴清月抿唇放下笔，在心里与她的神仙和解，悄悄将凳子往沉意那边挪了点。

天气转凉后，天黑的也比往日早了些。

裴清月最后一节课收到邹衍发来的微信，约她一起去小巷买内衣裤吃鸭血粉丝汤，下课后她将笔记本和习题册收进书包，跟着沉意往外走，走到后门口，看到邹衍已经等在那里，只是和那会儿发消息的雀跃来说，此时邹衍看起来像哭过，眼睛有些红。

邹衍看到沉意，有话要说的话全给憋了回去。

沉意倒是没说什么，不过知道他在场，小姐妹不方便说话，于是看了裴清月道：“到家给我发消息，作业记得写。”

男朋友重要，好朋友也很重要，昨天下午和沉意在更衣室呆了半天，今天得陪陪邹衍。

裴清月和他说“明天见”，沉意懒洋洋，手都没太抬起来，摆了摆就走了。

裴清月去牵邹衍，还没开口，邹衍的眼里就泛起泪光：“清月，我失恋了。”

“啊？”

紧接着，邹衍又说：“快下课时他发消息跟我提的分手，他不仅要分手，还说我长得矮配不上他。”

嗯？

裴清月挠头，莫名觉得这画面和台词似曾相似，她想了想，记起来了：“你们前段时间不就这样闹过分手吗？然后他马上又来找你，说是开玩笑的？”

邹衍摇头：“这次是真的，他说他喜欢上别人了，还让我不要缠着他。”

“啊？那你去找过他吗？”

邹衍又摇头：“我刚才去他们班，他都走了，应该是怕我纠缠吧。”

太过分了！

裴清月咬牙切齿。

但过分又能怎样呢？就算她们现在去把人揍一顿，他们也不会再复合，小说里讲的：感情一事，现在的不喜欢就像当初的喜欢一样决绝，而且出轨的爱情犹如掉在屎里的巧克力，心疼，可更恶心。

裴清月不想邹衍吃沾屎的巧克力，但她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，只能轻声安慰，可没想到邹衍最开始只是眼含泪光，被她安慰几句，变成了失声痛哭，裴清月赶紧闭嘴，让邹衍自我疗伤。

一路哭到校门口，裴清月也被情绪感染，叹一句：“其实我心情也很差，沉意那方面不行，实锤了。”

“真的吗？”邹衍不哭了，脑袋凑过来，“你们做了？”

她们避开去公交站台的学生流，走反方向去美食街那边。

“就是……”裴清月左右看看，嘴贴着邹衍的耳朵，“我生日第二天，我去了他家。”

“都去他家了啊，你们进展好快啊。”这回轮到邹衍惊讶，“不过，你确定沉意是秒射男了吗？”

裴清月点头：“他就坚持了一分钟的样子吧，我那样性感，他也没能来第二次。”

“啊……”邹衍替裴清月感到可惜，她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，但在更感兴趣的话题面前，失恋仿佛被排到了后面，“清月，那要不你跟他分手算了，还以为是个大帅逼能睡睡也行，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好睡的，哦对了，你跟他同桌，他脾气坏不坏？有没有吼你骂你甚至露出什么暴力倾向？”

“没有，我觉得除了那方面不行，沉意是个很好的人，他给我补课买饮料，还送我回家，也都不凶我，而且……”裴清月声音低下去，“他的手好看又厉害……”

邹衍张大嘴说不出话，但隔了数秒，又捏拳坚定地道：“坏人都擅于伪装，而且性福光靠手没用的。”